将晨策马缓缓来到太子丹面前。

他身后的骑兵分作两路:李信率部冲向王宫一侧,韩信则带人杀入宫中。

喊杀声四起。

血腥气弥漫,杀戮已疯狂。

秦军铁骑所过之处,无人能逃。

这些贵族与雁门郡势力勾结,导致数十万人丧生。

但那数十万人的性命,在将晨看来不过是咎由自取。

他从未打算施以援手。

在这个时代,人口本身就是沉重的负担。

良田有限,耕牛更少。

正如将晨在赵国所为——他屠戮无数,抄家灭族,却支撑起近二十万大军,与四十万匈奴鏖战半年。

秦军未损一兵一卒,却耗尽了巨量资源。

他是用钱粮换取将士的性命。

最终困死了四十万匈奴大军。

如今的代城已沦为死城,尸横遍野,瘟疫肆虐,恶臭弥漫。

“秦三公子,这是我们初次见面。”太子丹平静说道。

即便两侧骑兵呼啸而过,他依然镇定。

“未必。或许我未曾见过你,但你一定多次见过我。”将晨摇头。

太子丹轻叹一声,注视着将晨年轻的面容。

年近二十的将晨,容貌依旧未变。

他看起来依旧年轻。

面容也十分温和。

太子丹难以相信,眼前这个宛如文雅书生的人,竟是令整个战国闻风丧胆的屠夫。

一个双手沾满鲜血、杀戮无数的刽子手。

将晨神情平静,目光淡然地说道:“其实我该感谢你。若不是你派荆轲刺秦王,我也不会一朝崛起。”

听到这话,太子丹紧紧攥住了拳头。

仔细一想,确实如此。将晨十六年来默默无闻。

若不是他派出荆轲,将晨或许至今仍不为人知。

如此想来,竟是他自己亲手释放了暴秦的恶魔!

“啪!”

太子丹狠狠扇了自己一记耳光。

不断骂自己愚蠢至极。

将晨带给太子丹太多痛苦。

然而将晨只是面无表情,居高临下地望着他,如同看一个陌生人。

太子丹对将晨而言并不重要,他从不针对个人行事,一切皆有深远的谋划。

比如,将晨明知张良身在小圣贤庄,却从未刻意针对。

时势造就英雄,而非英雄造就时势。

单凭一人之力,无法撼动大秦。将晨所要做的,不过是在时势成形之前将其扼杀。

“拿下,带回处斩示众。”将晨一挥手。

太子丹并未反抗。

“对了,挑断手筋脚筋。”将晨又补了一句。

两名秦锐士上前,面无表情地对太子丹施以残酷手段。

弱肉强食,本是如此。

至此,辽东全境宣告攻破。

十月底,辽东城破,燕国最后的力量彻底覆灭。

战报传至咸阳,赢政大喜。

天气日渐寒冷,但这一年赢政的脸色却比往年好了不少。

或许是近来他服用的丹药少了,又或许是接连的胜利带来了太多喜悦。

眼下,北方已彻底平定。

赢政,心安了。

真是无比舒坦!

北方若不彻底清除旧燕势力,燕国便始终是个隐患。燕地与楚地两地,拖累了太多步伐。

辽东城破后不久,将晨便对整个辽东展开了空前的大清洗。

雁门关之祸,总得有人来承担罪责。

而这些贵族,正是顶罪的最佳人选。

城破之后的十一月初,天气已十分寒冷。

尤其北方,处处冰封雪覆,大雪纷飞。

辽东,一名身怀六甲的女子被李信捆绑着押了进来。

“公子,她跑得太快,差点没追上。”李信笑道,“这回抓到一条大鱼,据说是太子丹的王妃。不过还是逃了一个人,属下没能追上。”

“带回去,交给焱妃处置。”将晨摆了摆手。

焱妃仍在蜃楼。

尽管将晨已铲除阴阳家,蜃楼的建造却并未停止。

如今由月神与公输家共同负责。

阴阳家虽遭灭门,但有用之人依然被留了下来。

终究,还是要顾及赢政的颜面。

女子被带了下去,将晨站在新建的华丽王宫中。

这一切,皆由贵族的财富所建。

那些旧燕的贵族。

他们,实在太富有了。

这一场清洗,席卷了整个辽东。

将晨曾有意将其蔓延至整个燕国。

但顾及影响,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一诱人的念头——因为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。

陈兵继续向东。

半岛已近在眼前。

“差不多了,凭百战穿金甲破城,项燕尚且折兵数十万,何况区区土着之辈。”

寒冬腊月,以奇兵取胜,兵行诡道,一向是将晨最钟爱的战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