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《绯闻漫天》

第一节碎裂的热搜

陆沉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出三道血痕时，#林浅苏然深夜拥吻#的词条正以火箭速度冲上热搜第一。高清照片里，林浅的侧脸埋在苏然颈窝，他的手扣在她后腰，角度刁钻得像场精心编排的默剧——背景是苏氏集团的旋转门，水晶灯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碎成星屑。

“陆总！”特助小陈的惨叫声被玻璃碎裂声吞没。价值七位数的意大利手工办公桌被陆沉掀翻，“星芒系列”的铂金模具在地毯上滚出刺耳的声响，其中一枚“凤凰展翅”的半成品被他踩在脚下，宝石镶嵌的眼睛在灯光下折射出怨毒的光。

他抓起桌上的青瓷笔筒狠狠砸向投影仪，幕布上瞬间炸开蛛网般的裂痕。原本播放的皇室项目进度表被替换成那张热搜照片，放大的画面里，林浅耳垂上的红玛瑙耳钉闪得人眼晕——那是苏然昨天在庆功宴上送的，财经版还特意报道过：“苏氏总裁赠礼浅然设计总监，寓意匪浅”。

“查！”陆沉的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，每字都带着棱角，“给我查这张照片的拍摄时间！查苏然昨天的行程！查……”他突然卡住，喉结剧烈滚动，最终化作一声野兽般的嘶吼，将手机狠狠掼在墙上。

屏幕解体的瞬间，他看清了自己的倒影——眼底布满血丝，衬衫第二颗纽扣崩开，露出锁骨处道浅疤。那是第45章火灾时，林浅为抢设计稿推开他，他撞在展架上留下的，当时她哭着说“对不起”，他却冷笑着说“别假惺惺”。

办公室的古董摆钟“当”地敲了十下，震落了书架顶层的《点翠图谱》。陆沉蹲下去捡时，指腹触到夹在里面的便签，是林浅的字迹：“陆沉，翠鸟羽毛要选左翼第三根，弧度最适合做凤冠。”日期是闪婚第三个月，正是他以为她偷了设计稿，把她赶出家门的那天。

第二届旋转门后的真相

林浅在苏氏集团的会议室推开文件时，晨光正透过百叶窗在“重生”系列的设计稿上切割出明暗条纹。苏然的钢笔停下“国际巡展”字样上，指节泛白：“已经查到了，照片是张氏集团的公关总监授意拍的，用了长焦镜头，角度经过特殊处理。”

她指尖划过照片里自己攥着文件的指节——那里有块淡青色的淤青，是昨天为抢回被张启明手下抢走的设计稿时撞到的。当时苏然伸手扶她，摄影师恰好抓拍到这个瞬间，旋转门的玻璃反射让拥抱显得格外亲密。

“皇室项目的负责人十分钟后到。”林浅合上文件，红玛瑙耳钉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光，“让公关部发声明，附上完整监控录像。另外，通知法务部，准备起诉张氏集团诽谤。”

苏然的钢笔在文件上顿了顿：“需要我……”

“不用。”林浅起身时，衬衫下摆扫过桌角的芒果班戟——那是她今早买的，想送一份给医院的陆沉，终究还是放在了这里。“我自己的事情，自己处理。”

走廊的电子屏正在播放早间新闻，娱乐主播用夸张的语调播报：“陆氏集团前总裁陆沉疑似因情伤酗酒，昨晚被拍到在浅然设计楼下彻夜守候……”画面里，陆沉的黑色宾利陷在凌晨的积水里，他倚着车门抽烟，烟头在雨幕里明明灭灭，像只濒死的萤火虫。

林浅的脚步顿了0.5秒，随即恢复如常。苏然看着她绷紧的后颈，突然说：“其实，陆沉昨天直播卸妆前，给我打过电话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他说……”苏然的声音压得很低，“如果张氏敢动你，他会让他们彻底消失。”

会议室的门被推开，皇室项目负责人的笑声传来。林浅转身时，耳钉的红玛瑙恰好折射在苏然递来的咖啡杯上，漾出圈血色涟漪。她知道，这场由照片引发的风暴，才刚刚开始。

第三节直播间的卸妆水

陆沉坐在直播间的补光灯下时，右手还缠着纱布。昨天砸办公室时被碎玻璃划开的伤口缝了七针，医生说再深点就会伤到神经，他却笑着说“这样正好，能记住疼”。

“陆总，真的要播吗？”小陈举着手机的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。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五百万，弹幕里一半是骂他“家暴男”“偏执狂”，一半是看热闹的“前排出售瓜子饮料”。

陆沉没说话，拧开卸妆水的动作带起一阵风。瓶身上的樱花图案被他攥得发白——这是林浅最喜欢的牌子，闪婚时他每周都会帮她囤货，她总笑他“比女人还懂化妆品”。

“今天开直播，就一件事。”他对着镜头，胡茬上还沾着昨夜的雨水，“澄清。”

屏幕上弹出那张“拥吻照”，陆沉的指尖在林浅的侧脸停顿：“这张照片拍摄于6月12日晚7点37分，苏氏集团旋转门处。当时张氏集团的人抢夺林浅女士的设计稿，苏然先生出于保护才扶住她，全程不超过三秒。完整监控稍后会由浅然设计公布。”

弹幕瞬间刷屏：

“卧槽！这么具体？怕不是提前编好的剧本？”

“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？怕不是在苏氏装了监控？”

“只有我注意到他手上的伤吗？看着好严重……”

陆沉抓起卸妆棉按在脸上，动作重得像在自残。粉底混合着昨夜的雨水在棉片上晕开，露出他原本的肤色——比三年前闪婚时憔悴了太多，眼下的青黑像幅没画完的烟熏妆。

“我知道很多人骂我。”他扯掉领带的动作干脆利落，露出锁骨处的疤痕，“骂我偏执，骂我混蛋，骂我不配得到原谅。这些我都认。”

卸妆棉擦过眉骨时，他突然笑了，眼角的细纹里还藏着未干的水渍：“但林浅不是你们可以随意污蔑的。她是我见过最有才华、最坚韧的设计师，也是……”他顿了顿，喉结滚动，“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。”

这句话像颗炸弹，炸得弹幕瞬间停滞。三秒后，评论区彻底沸腾：

“卧槽！公开表白了？”

“虽然很渣，但这句话好真诚……”

“只有我注意到他锁骨的疤吗？和林浅手上的好像是一对？”

陆沉没看弹幕，继续用卸妆棉擦着眼线——那是今早为了遮黑眼圈画的，现在看来像个拙劣的笑话。“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。”他举起手机，镜头对准自己素净的脸，“但我想让大家看看，去掉所有伪装，我只是个……犯过错的普通人。”

直播关闭的瞬间，他将手机砸在桌上。卸妆水的樱花香混着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，像场迟来的祭奠。

第四届芒果班戟的温度

林浅在工作室收到陆沉的直播回放时，正在给流浪猫喂食。小区花坛边的三花母猫刚生下四只小猫，她蹲在纸箱旁，指尖被小猫舔得发痒，像三年前闪婚时陆沉偷偷养的那只橘猫，总爱在她画图时趴在键盘上。

苏然的信息跳出来：“张氏集团股价暴跌，张启明被证监会带走调查了。”附带的照片里，张启明戴着手铐，路过镜头时狠狠啐了口唾沫，像条濒死的野狗。

林浅划开直播回放，陆沉素净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脆弱。他说“唯一爱过的人”时，喉结滚动的弧度让她想起闪婚时，他第一次给她做芒果班戟，芒果过敏的他肿着嘴唇说“不难吃”。

“浅浅，皇室项目的合同签好了。”苏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他手里拎着个保温桶，“老玉坊的周师傅说，这是陆沉今早托他送来的。”

保温桶里是六只芒果班戟，奶油上的芒果丁摆成了笨拙的爱心。最底下压着张纸条，是陆沉的字迹，歪歪扭扭：“减糖版，医生说你胃不好。”

林浅的指尖在班戟上停顿，奶油的凉意透过纸托渗进来，像他直播时眼底的温度。她想起第50章在医院，他将她的手按在心电图上时，那疯狂跳动的曲线原来不是作假——这个男人的心，确实为她疼过。

第五届病房里的监控

陆沉在医院被护士骂了三次后，终于乖乖躺回床上。右手的纱布又渗出血迹，医生说是情绪激动导致伤口裂开，他却盯着天花板傻笑——手机里刚收到周师傅的信息：“林小姐把班戟都吃了，说味道不错。”

床头柜的平板电脑正在播放浅然设计公布的监控录像。画面里，林浅被张启明的手下推倒，苏然伸手扶她的动作清晰可见，旋转门的玻璃反射让拥抱显得格外亲密。但慢放三倍能看到，她的手始终攥着设计稿，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
“陆先生，您的探视者到了。”护士的声音带着笑意。

陆沉猛地坐起，却看到陆母拎着保温桶走进来，身后跟着的律师手里拿着份文件：“阿沉，这是你要的股权转让书，我已经签好字了。”

文件上，陆氏集团51%的股份被转让给“浅然设计”，备注栏写着“用于点翠工艺传承基金”。陆沉的指尖在“浅然设计”四个字上反复摩挲，像在触摸易碎的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