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2章 婚纱上的 “凤凰玉佩” 林(1 / 2)

162婚纱上的“凤凰玉佩”林

第一节:晨光里的玉佩心事

清晨六点半,非遗文化园旁的“浅沉”品牌专属工坊还没亮起招牌灯,林浅已经坐在靠窗的工作台前。指尖下的凤凰玉佩泛着暖白的柔光,和田玉特有的油脂感在晨露气息里愈发明显——这是母亲临终前攥得指节发白的物件,玉身雕刻的凤凰展翅欲飞,右翼下方却有一道浅淡的裂痕,那是她十岁时打翻首饰盒摔的,当时母亲没骂她,只是用绢布轻轻擦着裂痕说:“玉有灵,碎过才更懂护人。”

工作台左侧摊着婚纱设计终稿,象牙白的缎面婚纱领口处留着不规则的空白,那是特意为凤凰玉佩预留的位置。林浅拿起铅笔,在空白处轻轻勾勒凤凰的轮廓,笔尖顿在裂痕对应的位置时,她下意识摸了摸玉佩的裂痕,眼眶微热:“妈,我要结婚了,和陆沉一起。您当年说想看着我穿婚纱,现在我要把您的玉佩融进去,这样您就像陪着我一样,好不好?”

“吱呀”一声,工坊门被推开,带着草木清香的风裹着脚步声传来。林浅抬头,看到李大师提着工具箱走进来,藏青色的对襟褂子上还沾着点翠用的鹅毛碎屑:“浅浅,这么早?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到的。”

“李大师早。”林浅连忙把玉佩小心收进丝绒盒,起身帮他接工具箱,“您昨天说今天要教我拆玉佩的技巧,我想着早点过来准备,省得耽误您时间。”

李大师放下工具箱,从里面拿出一把柄身刻着“光绪年制”的细刀,刀刃薄得像蝉翼:“拆老玉可得讲究,这凤凰玉佩是老工,线条里藏着‘起刀藏锋’的手法,要是用现代工具,很容易把羽翼的纹路弄崩。你先把放大镜调亮,咱们先看玉身的纹理走向。”

林浅依言打开工作台上方的环形放大镜,暖黄色的光精准落在玉佩上。李大师用细刀刀背轻轻贴着凤凰的左翼:“你看这里,老匠人雕羽毛时会留‘水波纹’,每一片羽尖都要顺着玉的肌理走,拆的时候得先找到最外层的‘走刀痕’,从这里下刀才不会伤玉。”他指尖点着玉佩顶端的凤冠,“凤冠上的‘火纹’是后补的,玉质比其他地方松,等会儿拆的时候要格外轻。”

林浅凑近放大镜,看着那些肉眼难辨的纹路,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给她戴玉佩的场景——母亲的手指也是这样,轻轻捏着玉佩的边缘,把冰凉的玉贴在她颈间,说“凤凰护主,以后它会陪着浅浅”。她吸了吸鼻子,拿起细刀,按照李大师说的,让刀背顺着走刀痕慢慢移动:“大师,您说我把凤冠拆下来做领口的主饰,羽翼拆成小碎片,用花丝镶嵌的金线串起来绕着肩线走,会不会太复杂?”

“不会,反而显心思。”李大师蹲在旁边,看着她的动作点头,“你忘了上次咱们做环保点翠项链,你把鹅毛剪碎了拼图案?这玉拆了重组,就像把你妈对你的念想拆成细碎的光,撒在婚纱上,多好。不过有个问题——这裂痕处的玉质最薄,拆的时候得用‘裹棉法’,把玉佩裹在桑皮纸里,再用棉花垫着,不然一用力就碎了。”

他从工具箱里拿出一叠泛黄的桑皮纸,教林浅把玉佩裹成小方块,只露出要拆的凤冠部分:“桑皮纸有韧性,能粘住玉屑,等拆完了还能把玉屑收起来,说不定能做个小吊坠,给你以后的孩子留着。”

林浅的心猛地一动,手指顿了顿:“您说的对,要是能留着玉屑,以后告诉孩子这是外婆的玉佩,多有意义。”她重新握住细刀,刀刃轻轻抵住凤冠的边缘,刚要用力,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
掏出来一看,是陆沉发来的微信,附带一张照片——早餐店的玻璃柜里摆着她爱吃的豆沙包,配文:“张阿姨说今天的豆沙包加了桂花,我买了六个,十分钟到工坊,等我一起吃?”

林浅看着屏幕笑出梨涡,回复“好,我等你”,抬头时正好对上李大师打趣的眼神:“陆总对你可真上心,天天变着花样送早餐。”

“他就是嘴笨,只会用吃的哄人。”林浅把手机放回口袋,重新拿起细刀,脸颊还带着笑意,“上次他陪我来工坊,看到您弄点翠,非要试试,结果三根鹅毛碎了两根,还嘴硬说‘工具不好用’。”

李大师笑得拍了拍大腿:“我可记得那事儿!陆总后来还偷偷问我,怎么练手抖能不抖,说要给你做个花丝镶嵌的戒指。现在的年轻人啊,有心就好。”

说话间,细刀终于顺着走刀痕划开一道细缝,玉屑粘在桑皮纸上,像撒了把碎月光。林浅屏住呼吸,慢慢把凤冠的一小块玉片拆下来,放在预先准备好的白瓷盘里:“成了!大师您看,没弄崩纹路!”

“不错不错,有天赋。”李大师凑过来看了看,眼里满是赞许,“歇会儿吧,等陆总来了吃了早餐再弄,拆玉最费眼,可不能急。”

林浅点点头,把拆下来的玉片小心收好,目光重新落在玉佩上。晨光透过窗户落在玉身,裂痕处折射出的光刚好落在婚纱设计稿的领口空白处,仿佛母亲的手,正轻轻抚摸着她的设计。

第二节:拆玉时的意外发现

八点十分,陆沉提着保温袋和一个精致的木盒走进工坊时,林浅正趴在工作台上,对着放大镜研究玉佩的羽翼纹路。桑皮纸裹着的玉佩露出一小截羽翼,细刀停在羽尖的位置,她的眉头微微皱着,显然遇到了难题。

“在看什么?这么入神。”陆沉把保温袋放在旁边的矮柜上,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,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耳垂时,下意识把她的耳尖捏在掌心暖着,“早上风大,怎么不戴耳罩?冻得耳朵都凉了。”

林浅抬头,看到他西装外套上沾着点桂花碎,知道他肯定是绕路去了巷口的桂花树下买豆沙包——那是她上次提过一次“秋天的豆沙包该有桂花味”。她笑着把耳朵往他掌心凑了凑:“光顾着看玉佩了,没注意。你怎么才来?我还以为你十分钟就到。”

“路上遇到王大师了,他说给你带了花丝镶嵌用的金线,我顺道帮你拿过来了。”陆沉打开那个木盒,里面整齐码着几卷细如发丝的金线,有赤金、足银两种颜色,“王大师说这种金线是‘打捻金’,比普通金线软,用来串玉片不容易伤玉。”

林浅拿起一卷赤金金线,指尖轻轻捻了捻,金线的柔滑感让她想起母亲织毛衣的毛线:“王大师太贴心了,上次我跟他提过一句担心金线太硬,他居然记到现在。”她把金线放回木盒,拉着陆沉走到工作台前,指着裹着桑皮纸的玉佩,“你看,我刚才拆到羽翼这里,发现里面有暗纹!”

陆沉凑到放大镜前,仔细看着玉佩露出的部分——在暖黄的光线下,羽翼的纹理里隐约藏着极细的纹路,像是用针刻的小字。他屏住呼吸,让林浅把放大镜再调近一点:“好像是字?你看这笔画,像‘浅’字的右边。”

林浅心里一震,连忙小心地把桑皮纸再揭开一点,用细刀刀背轻轻拨开玉屑。随着玉身逐渐显露,那行暗纹终于清晰起来——是“浅浅,平安”四个字,刻得极浅,若不是迎着光仔细看,根本发现不了。

“是妈妈的字!”林浅的声音带着颤抖,指尖轻轻摸着那四个字,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,“我小时候学写字,妈妈总说我‘浅’字写得像歪歪扭扭的小鸭子,她还笑着说要把‘平安’刻在我身边,原来她真的刻在玉佩里了……”

陆沉从口袋里掏出绢布,轻轻帮她擦眼泪,动作温柔得像怕碰碎她:“阿姨一直陪着你呢,知道你要结婚,特意把祝福藏在玉佩里,等你发现。”他接过林浅手里的细刀,小心地顺着暗纹的边缘查看,“这字刻得太浅,拆的时候得更小心,不然容易把字弄花。要不我去找王大师,让他帮忙看看有没有办法把暗纹拓下来,以后咱们做个小牌子,挂在孩子脖子上?”

林浅靠在他怀里,眼泪慢慢止住,看着那行暗纹点头:“好,等拆完玉佩,咱们就去拓下来。我还想把这四个字刻在婚礼的请柬上,让妈妈的祝福也陪着我们的婚礼。”

“都听你的。”陆沉低头在她额头印了个吻,目光落在玉佩的裂痕处,忽然想起上次李大师说“裂痕处可以嵌蓝宝石”,心里悄悄有了个主意——他要在蓝宝石旁边,偷偷刻上他和林浅的名字,让这份祝福里,也藏着他对她的承诺。

这时,李大师提着热水壶走进来,看到两人凑在放大镜前,笑着打趣:“小年轻就是黏人,不过这暗纹可是好东西,老辈人刻字在玉里,是想让祝福跟着玉一起护着人,浅浅,你这婚礼可有福气了。”

林浅连忙擦干眼泪,不好意思地直起身:“大师,您看这暗纹,拆的时候要怎么才能不弄花?”

李大师凑过来看了看,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支银色的细笔:“用这个‘拓玉笔’,沾点清水,在暗纹上轻轻涂一层,就能在桑皮纸上拓出印记。等拆完玉佩,再用王大师的‘补金法’把暗纹周围的玉屑补回去,保证字还能留在玉上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示范着涂清水,随着笔尖移动,桑皮纸上慢慢显出“浅浅,平安”四个字的印记,虽然浅淡,却清晰可辨。

林浅看着拓下来的字,心里满是暖意。陆沉站在旁边,看着她眼里的光,悄悄把玉佩的尺寸记在手机备忘录里——他要找王大师,用最细的花丝金线,在蓝宝石旁边刻上“沉&浅”,让这份藏在玉佩里的爱,既有母亲的祝福,也有他的守护。

第三节:工坊里的拆玉细节

上午十点,工坊里的工具声渐渐响起。林浅坐在工作台前,按照李大师教的“裹棉法”,把玉佩重新裹在桑皮纸里,只露出要拆的右翼。陆沉坐在旁边的小凳上,帮她整理拆下来的玉片——每一片都放在铺着绢布的白瓷盘里,按照“凤冠、左翼、右翼、凤尾”分类摆放,还细心地在每个盘子旁边贴了标签,标注拆下来的时间和位置。

“浅浅,这片凤冠的玉片边缘有点毛糙,要不要用细砂纸磨一下?”陆沉拿起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玉片,对着光查看边缘,“不过磨的话,会不会把上面的火纹弄掉?”

林浅放下细刀,接过玉片凑到放大镜前:“火纹是妈妈当年特意让匠人加的,说像太阳的光,不能磨掉。你拿那个‘修玉锉’,最细的那种,轻轻把毛糙的地方蹭掉,注意别碰到火纹。”她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银色的小锉刀,递给陆沉,“这个锉刀是王大师送的,据说以前是给宫里修玉器用的,特别细。”

陆沉接过锉刀,学着林浅的样子,把玉片放在棉花上,轻轻蹭着边缘。他的手平时握惯了钢笔和合同,此刻捏着细小的锉刀,显得有些笨拙,蹭了几下,手就开始发酸。林浅看在眼里,笑着从他手里接过锉刀:“还是我来吧,你手劲太大,万一蹭到火纹就不好了。”

“我这不是想帮你分担嘛。”陆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看着林浅熟练地蹭着玉片边缘,目光落在她专注的侧脸——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的发梢,镀上一层浅金,她的睫毛很长,随着眨眼轻轻颤动,认真的样子比设计珠宝时还要动人。

这时,王大师提着一个木匣走进来,看到桌上的玉片,眼睛一下子亮了:“浅浅,拆得不错啊,这片凤冠的火纹都没伤着。”他打开木匣,里面放着几小块切割好的蓝宝石,“你要的蓝宝石我带来了,都是从缅甸矿里选的,颜色正,透光性也好,嵌在裂痕处正好。”

林浅放下锉刀,拿起一块蓝宝石,对着光看了看——宝石泛着深邃的幽蓝,像夜空里的星星:“王大师,这宝石太漂亮了,谢谢您。对了,您能帮我们把玉佩里的暗纹拓下来吗?我们想以后给孩子做个小牌子。”

“当然能。”王大师从木匣里拿出一张半透明的宣纸,“用这个‘拓玉宣纸’,沾点温水敷在暗纹上,等三分钟就能拓下来,还不会伤玉。”他一边示范,一边跟陆沉使了个眼色,悄悄把他拉到旁边,“陆总,你上次跟我说想刻字,我把工具带来了,等会儿浅浅拆完玉佩,我帮你刻,保证看不出来。”

陆沉心里一喜,连忙压低声音:“谢谢您,王大师,刻‘沉&浅’就行,字体跟暗纹的字体差不多,别太显眼,免得她发现我偷偷弄的。”

“放心,我心里有数。”王大师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着回到工作台前,“浅浅,拓完暗纹咱们就开始嵌宝石,嵌完宝石再把玉片拼回婚纱领口的位置,保证让你满意。”

林浅点点头,专注地看着王大师拓暗纹。陆沉站在旁边,看着她手里的蓝宝石,心里满是期待——等刻上名字,这枚玉佩就藏着三个人的心意:母亲的“浅浅,平安”,他的“沉&浅”,还有他们对未来的期许。

中午十二点,拆玉工作终于告一段落。桌上的白瓷盘里,凤冠、羽翼、凤尾的玉片整齐排列,暗纹也成功拓了下来,宣纸拓片上的“浅浅,平安”四个字,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。林浅伸了个懒腰,刚要起身,突然发现陆沉的手指上沾着点玉屑,还有一道细小的划痕:“你手怎么弄伤了?是不是刚才蹭玉片的时候划到了?”

陆沉连忙把手背到身后,笑着摆手:“没事,就是不小心蹭到锉刀了,小伤口,不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