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杜绝不必要的麻烦,贺连山一路威压大开,惊得围拢修士瑟瑟发抖,无一人敢管头顶飞过身影。
秦观与白若雪十分顺利的便被其带离了包围圈内。
“你们二人便从这里离去吧,那些老杂毛各怀鬼胎,如果我离开太久,局面很有可能失控……”
贺连山言语间的粗狂感已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十分平静的神情。
与白若雪再次对其恭敬施礼后,秦观抱拳道。
“今日多谢贺大哥了,若不是大哥力保,我们二人怕是插翅难逃!”
贺连山摆了摆手道。
“起初老子只为故意与那青阳老杂毛作对,也并非全是为了保下你们。”
“今日这条生路是秦小弟自己拼出来的,莫要过分客套。”
“这个玉简中是我对泣血三刀的一些心得与体会,仁弟可自行研习,权当大哥的见面礼了。”
“倘若还有机会,就来万仞峰上寻我。”
“大哥必定设酒好生招待,告辞!”
见贺连山的身影一下消失不见,秦观与白若雪对视一眼,均从对方眼神中品出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。
的确,二人相遇后发生的事一件连着一件,就像做了一场惊险刺激的梦,不禁让二人感慨万千。
与白若雪又向东前行约百里后,秦观才放下心来。
此地已经接近帝休海了,纵使青阳真人与血魔子修为通天一时半刻也追不过来。
紧绷的神经霎一放松,秦观顿时便感到胸膛传来撕裂般的疼痛,低头一看才察觉到自己的虎口已肿得老高,且一直在止不住的微微颤抖。
白若雪察觉到对方有些不对劲,连忙搀扶着其慢慢落地。
刚才只顾匆忙逃遁,细看下才发现秦观此刻已冷汗直流。
而且脸色微微发红,显然刚才那三刀扛得没有看上去那般轻松。
秦观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,连神志也有些模糊不清。
几乎下意识的,有数十个阵旗从其手中飞出,几道光幕径直将二人包裹。
“若雪,我累了……想要,休息一会……”
秦观眼前一黑,紧接着便失去了全部意识。
不过似乎在晕倒前的那刻,他感觉脸部碰到了两团柔软的丰腴。
秦观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。
梦到了正在写方抓药的老师,正在家中烧制饭菜的父亲,还有在幽渚林时无忧无虑的时光……
那被拉得老长的夕阳,映衬得是自己回家的路。
秦观在那石板路上不停地奔跑,奔跑,却怎么也回不到那魂牵梦绕的故乡……
突然画面一转,秦观回到了被菅浮瞿追杀的那刻。
依妹泪眼婆娑的看着被痛击倒地的自己,眼角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。
梦中的秦观不自觉的伸手一摸,手中竟真的传来了泪滴的温润。
随着眼前视线逐渐清晰,秦观感觉自己的头部正垫在什么充满弹性的东西上。
而自己眼前此刻正被两个硕大的半球完全挡住,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。
“咳……”
秦观的轻咳惹得白若雪停止了啜泣。
待用玉手将眼泪擦干,秦观终于听到了半球后略带哭腔的声音。
“秦观,我还以为你死了……”
“你已经昏迷三天整了,期间一直高烧不退,口中还呢喃着什么父亲、老师,还有,还有姜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