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我说:“如果很甜的话……那我愿意……尝一尝岁岁年年的味道。”
是的,我愿意。我愿意相信这份温暖不是暂时的。愿意鼓起勇气,走出我经营多年的、安全的阴影,去拥抱他那片过于灿烂、却承诺了“岁岁年年”的阳光。
在一起之后的生活,像一幅被重新调色的画卷,注入了大量温暖明亮的色彩。
他的爱意,直接,滚烫,有时甚至有些“过度”。无微不至的关怀,密集的肢体接触,毫不掩饰的占有欲……起初,我确实需要时间去适应。我的“光合作用”系统,需要的是和风细雨,而非烈日暴雨。
但石琉,他在用他的方式学习。他学会了在我需要安静时,只是静静地陪在一旁;学会了用我更易接受的、植物般的比喻与我交流;学会了在我因为出版事宜而压力倍增、精神紧绷时,用无声的陪伴和细小的关怀,为我构筑一个减压的缓冲区。
他像一团聪明的火焰,懂得何时该熊熊燃烧,何时该只余温暖的余烬。
而我,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改变。我开始习惯他的拥抱,习惯他睡梦中无意识的靠近,习惯在画累的时候,抬头就能看到他温暖的笑容。我甚至开始在他面前,流露出一些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细微的依赖和……任性。
比如,在南方的温泉里,我默许了他的靠近,甚至……回应了那个带着硫磺气息和潮湿夜风的、缠绵的吻。比如,在他家人面前,我会因为那份过于喧闹的热情而筑起心墙,也会因为他父亲那番关于“顺脉络”的“木语”,而感到被理解和接纳的、深沉慰藉。
出版绘本,将我们最私密的情感与世界分享,这于我而言,是一次比花期更需要勇气的“绽放”。恐惧、不安、自我怀疑,如同附骨之蛆。是他,一次次用他的坚定和乐观,告诉我,我们的创作是有价值的,是能温暖他人的。是他,在我因为负面评价(尽管极少)而情绪低落时,紧紧抱住我,说:“不要怕,有我在。我们只给懂得的人看。”
他是我摇摇欲坠时的支柱,是我勇气枯竭时的能量源。
如今,我们的书被许多人捧在手中。那些陌生的、温暖的反馈,让我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,原来我笔下的世界,真的可以与他人产生连接,可以带来一点点微光。这种价值感,是任何独处的宁静都无法替代的。
我依然是一株蓝花楹。依然清冷,畏寒,不喜喧闹。
但我的世界里,多了一棵永远燃烧、永远温暖的石榴树。
他用他的“榴火”,为我驱散了生命中的寒意,让我这株习惯了“一期一会”的蓝花楹,开始真正相信并期待“岁岁年年”的诺言。
月光下,我靠在他温暖的肩头,能听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,能闻到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。
我想,所谓归宿,或许就是找到了一个能让你的“光合作用”稳定、高效进行的地方。
而石琉,他就是我的沃土,我的阳光,我的……永恒四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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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小互动】
(某日,石琉第n次试图给我喂食他认为“补血”的红枣)
我:(看着递到嘴边的红枣,沉默三秒)
我:(抬眼,平静地看着他)“根据《中国植物志》,蓝花楹,乔木,非气血亏虚之症,无需额外补血。”
石琉:(手僵在半空,表情呆滞)“……哦。”
(默默把红枣塞进自己嘴里,嘟囔)“……读书多了不起啊。”
我:(低头继续画画,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)